陶易夕一身兔毛披風(fēng),支了幾口鍋在路邊,搭了個粥棚在那兒施粥。冰天雪地里,白色毛領(lǐng)襯得他冰肌玉骨,神色悲憫像是謫仙下凡。
栗冉將手揣在衛(wèi)衣口袋晃悠過去,歪頭靜靜地看著他。
前來討米的人很多,個個衣衫襤褸、面黃肌瘦,瘋了般撲向陶易夕面前的米袋,不管生的熟的,直接往懷里塞。陶易夕帶的助教拉開一個,后面又扒拉上來一個,秩序根本維持不住,隊完全沒法好好排。
眼看著一個大?叔要摔倒在自己身上,栗冉忙往后退了一步,撞上了路邊的電線桿。
太瘋狂了。
連首都腳下都有難民,發(fā)生的事?不是一般的嚴(yán)重,他明明記得幾個月前還不這樣。
他側(cè)頭看去,電線桿上,貼著米行的告示,寫著今日糧價。
栗冉四體不勤五谷不分,不能通過上面的數(shù)字辨認是貴還是便宜,可那數(shù)字被人用紅筆仇恨地劃掉,下面寫著“殺千刀的糧食法案?。。⑶У兜睦跤袊。?!”那些痕跡力透紙背,幾個感嘆號把紙都戳穿了,足以看出?寫字人的悲憤和語言中夾帶的抗議。
歐千和他父親通過的法案對民生有這么?大?的影響?栗冉心里不免震撼。
對他來說,法案不過是幾次家庭會議的結(jié)果,是冰冷無?聊的文字,他從來都漠不關(guān)心。他從未想過輕飄飄的幾句話,會對其他人的生活造成毀滅性的打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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