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朝之后，魏征那寒酸的鄭國公府。

        姜云明和魏征對坐在桌前，看著魏征很認(rèn)真的品這那不知道加了什么玩意兒的茶，姜云明的心直突突。

        良久之后，細(xì)細(xì)品完了一杯茶的魏征才開了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涇陽伯，那糧食，真的有那么高的產(chǎn)量嗎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有的，來到大唐可能會因?yàn)樗恋木壒十a(chǎn)量或許會降低，但是也足以超過大唐現(xiàn)在畝產(chǎn)的十幾倍甚至是幾十倍了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“若是真的，那么涇陽伯當(dāng)真是功德無量了?！蔽赫鞲袊@了一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鄭國公知道今天在朝堂上云明為何反駁了你的話嗎？”雖然是疑問的語氣，但是并沒有等魏征回答，姜云明就繼續(xù)自顧自地說著?！拔抑滥沁h(yuǎn)在大海盡頭的土地上有著能讓大唐百姓吃得飽的糧食，但是我沒有辦法過去，除了北上的那一丁丁點(diǎn)兒的可能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姜云明似乎是沒注意，喝了一口他以前從來不沾口的煎茶，仿佛也沒感覺到不適，兀自說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鄭國公知道那里有多冷嗎？滾燙的熱水潑灑開來能瞬間結(jié)成冰！我曾經(jīng)想過這二百人可能一個(gè)都回不來，長這么大，從來沒有人直接或間接的因?yàn)槲宜廊?，這是第一次。您知道嗎？這二百人，在到達(dá)對面的土地之前就折損了一個(gè)小隊(duì)；找到糧種之后，負(fù)責(zé)返程護(hù)送糧種的有二十人，但是到了長安城的只有五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姜云明抬頭望天，似乎是想阻止眼中的淚水落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鄭添福告訴我，他從來沒這么痛恨過自己。為什么？因?yàn)樗H手扒掉了死去同僚的棉衣，包住了糧種。他說他以前最恨突厥人，不是因?yàn)樗麄儠r(shí)常南下?lián)锫樱且驗(yàn)樗麄儧]有人性，為了活著能把死人的衣服扒下來穿上。他說他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自己是個(gè)突厥人，他所痛恨的突厥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魏征默然，不知道該說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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