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真如李直所言,頭前口頭爭奪已然就算不得事情了,之后該怎么辦才是重中之重。
人多喜歡口頭爭利,好似嘴巴爭贏了就是萬事大吉,就是勝利了。
就連李直自己都這么以為,如今謝昉反倒看開了,好似讓李直爭贏了,但是接下來呢?接下來輪到爭贏了的李直憂國憂民了,李直自己卻是微微愣住了,一瞬間不知如何以對。
是啊,西北敗了,大同連主帥徐杰也消失了,十有八九看起來也不保險了。謝昉就想問問李直,問問他是如何憂國憂民的。
剛才并未深入去想的李直,只想在朝堂之上打壓徐杰,乃至于也打壓謝昉。此時打壓完了,面對這個問題,李直忽然有些慌張起來,趨吉也好、避兇也罷,李直面色一頓黑一頓白,竟然迎著在場眾人的目光開口一語:“陛下,陛下,大同一旦兵敗,中原無守,西北已然兵敗,河東京西也難守,太師誤國如此,合該治其重罪!”
謝昉忽然咬牙一笑:“呵呵……此時還想著要給太師治罪,太師不是回不來了嗎?治罪之后呢?李侍郎憂國憂民,便請李侍郎救國救民?!?br>
李直身形頓了頓,下意識想逃避謝昉的問題,好在他立馬又回過神來,知道這個時刻關系重大,機會正好,家國危難,正是他嶄露頭角崛起的時機,趨吉避兇,趨吉的時候到了,開口答道:“陛下,拓跋與室韋合擊我國,兵鋒之利,此時已然難擋鋒芒,臣一念去想,雖然不吉,但是不免想到衣冠南渡之晉,南渡以求存,可保江山社稷不失,可保東山再起之勢。”
夏文本就是飽覽群書之輩,自然知道什么是衣冠南渡,那就是讓朝廷往南遷,但是夏文也就是這么一個飽讀詩書之人,有讀書人的一點風骨,起身問道:“李卿,此時戰(zhàn)事還未明朗,你就讓朕往南方逃不成?”
李直躬身答道:“陛下,漢家江山,社稷安危,還請陛下快快啟程,若等拓跋與室韋兵臨城下,萬事皆休矣?!?br>
興許李直是有執(zhí)掌大權的想法,不知是他怕兵禍,還是怕徐杰報復。但是李直知道,只要皇帝真聽了自己的衣冠南渡之策,兵禍可以避開不說,徐杰也就失勢了。
此時朝堂之上想起了笑聲,笑得鄙夷非常,發(fā)笑之人正是謝昉,便聽謝昉說道:“衣冠南渡,好一個衣冠南渡,敵人還在一千多里之外,就有人想著要衣冠南渡了,不知太宗太祖?zhèn)兟牭煤笕巳绱?,會不會泉下有知吐血三升。也不知天下萬民聽得今日朝堂之議,會不會笑破天際。更不知戰(zhàn)陣之上效死的將士們聽到此言,會不會氣得提刀上殿來斬殺庸臣。興許室韋人拓跋人聽到此言,更要浮一大白??尚?,可笑,哈哈……著實可笑?!?br>
滿場所有人都看著謝昉哈哈大笑。
謝昉笑罷,又是一語:“我謝昉年邁,誰要走便快些走,倒也不攔,老夫便在這汴京城里等候太師凱旋而回。到時候啊……哈哈……到時候……哼哼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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