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聽歐陽正再問：“老夫來大江郡上任不久，便聽說大江郡有幾百個軍漢曾經(jīng)在邊鎮(zhèn)上過陣，當時老夫心灰意冷，便也不曾詳細打聽，不想竟然是你青山徐家。你今日說起，老夫腦海之中忽然有許多事情歷歷在目。好，青山徐家，好樣的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徐杰抬頭又看一眼歐陽正，忽然想起這位學政，春風得意之時，似乎正是大戰(zhàn)前后。大戰(zhàn)結(jié)束不久，這位學政就貶官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便聽徐杰再說：“學生家中父輩四人，一戰(zhàn)之下，三人殉國，唯有二叔以殘疾之身歸家，祖母連哭幾年，幾近失明，那個時候?qū)W生剛剛記得一點事，便也只記得這些了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歐陽正聞言，眼神忽然更有些激動，扶在桌案上的手指都微微抖了一下，慢慢低了一下頭，隨后提杯獨飲一口，嘆道：“十六年了，本以為都忘記了這些事情，不想今日你來了，終歸是繞回來了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說完一語，歐陽正又是嘆氣，隨后又道：“你徐家為國盡忠，好樣的，國之脊梁也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徐杰看著歐陽正，已然知道歐陽正似乎就是這場大戰(zhàn)的親歷者，這是徐杰第一次遇見當年那場戰(zhàn)爭的親歷者，徐家人以外的親歷者。

        對于那場戰(zhàn)爭，徐杰當真是了解的太少，甚至都不談有什么了解。所以徐杰抬頭看著歐陽正，便是等歐陽正繼續(xù)說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歐陽正當真繼續(xù)說了一句：“奈何。。。奈何啊。。。許多悲哀本可以避免，奈何。。。文遠，奈何有人對不住你徐家忠烈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徐杰聞言大驚，愣愣看著歐陽正，看得目不轉(zhuǎn)睛。連帶一旁的歐陽文峰也看著歐陽正，歐陽文峰長這么大，第一次看見歐陽正這般的惆悵，這般的連說四句“奈何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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