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有口供以及證物,還有卷宗都移交到刑部與御史臺了,衛(wèi)指揮使也帶了一份入宮,我這事情總算是忙完了。”梁伯庸這段時間實在有些辛苦,對徐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,口氣之中都帶有一份輕松。
這些事情,對于梁伯庸來說不僅僅是案牘上的勞累,更是心理上的勞累,一個文弱書生,也算是富貴之家出身的公子,何曾看過多少世上的黑暗。
在緝事廠衙門這幾個月,梁伯庸忽然見到這些東西,血腥、暴力、黑暗,對于梁伯庸來說真的是莫大的沖擊。興許死人還不可怕,比死人還可怕的是折磨人的場景,梁伯庸看得連續(xù)一個多月都在做噩夢,直到現(xiàn)在,方才好了許多。
徐杰看得出梁伯庸的變化,從一個看著人血都會皺眉的文人,到得如今緝事廠地牢里進(jìn)進(jìn)出出都不在意了,徐杰沒有多少看笑話的意思,反倒是一種欣賞。
“梁兄,差事辦完了,今夜出門去消遣一番如何?”徐杰知道梁伯庸最近這段時間神經(jīng)一直緊繃著,也該出門放松一下了。
“也好,近來詩社里常常來請,我都給推卻了,連書畫的事情都一件未接,出門消遣一下正好?!?br>
徐杰聞言收拾了一下自己雜亂的書案,起身隨著梁伯庸往衙門外而去,未帶隨從,也未騎馬坐車。
兩人就這么在路上走著,京城依舊是那個京城,川流不息的人群,繁華的街市。
一個百萬人口的古代城市,到底有多大?實在難以比較,難以形容,特別是這種一處地面,只能有一座宅子,也只能住一戶人。大門大戶的宅子,占地幾十上百畝,小家小戶,也有小樓小院,哪怕是窮人家,只要能住在京城里,房子也不會太小。
這么住上百萬人口,還有各處衙門街市,甚至還有軍營在城內(nèi)。這樣的城市,從南城走到北城,十幾里地,從東城到西城,也是十幾里地。外城墻就有五六十里,內(nèi)城城墻也有近二十里。
如此的巨城,世間獨此一座。哪怕是在外城墻上每隔一米站一個士卒,也要兩三萬人才能站滿一圈。
有時候這樣的巨城,說是易守難攻,其實反過來說,也是易攻難守。城池過于巨大,就有這么一個問題,十萬大軍守城,也容易被幾萬人擊破。就是這城池太巨大了,顧此失彼,通訊唯有靠人的時候,傳令傳訊都極為不方便,各方救援也就很不方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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