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原自古有“黃河百害,唯利一套”的說法,背靠陰山,毗鄰黃河,地勢平坦,農業(yè)條件優(yōu)越,自古以來便是兵家必爭之地。它連接著農耕區(qū)和游牧區(qū),鎮(zhèn)北軍在此屯糧屯草,利用邊緣地帶的優(yōu)勢可以招募訓練大量騎兵,并作為對游牧民族的進攻基地和后勤補給基地。朔方、五原、云中、定襄四郡一字排開,只要守住定襄,便能扼守河套諸地,卡住北地游牧民族南下的咽喉。
從高空望去,偌大一個定襄郡猶如一個兵城,往南四處可見開墾的農田、牧場,最北邊的大片荒原上則駐扎有上萬人馬,只聽得號角聲此起彼落,遠遠望去,旌旗招展,劍戟如林,馬匹奔馳來去,軍勢雄壯無比。
再細細看去,只見這兵營擺放得極有竅妙,東擺幾座,西放幾間,看來似乎雜亂無章,實則八千營帳的位置皆有章可循樹立,分按五行八卦,糧草、軍械、火藥等器物被重重裹在其中,馬廄、器物則錯落有致,顯然是出自名家之手。
兩只巨鷹在高空中盤旋,蕭千離看了幾眼,點頭贊道:“好個鎮(zhèn)北軍,不愧是天下第一雄兵,只看這營盤,拒馬、地刺、云臺足可抵擋千軍萬馬,縱然有重裝騎兵突襲,只怕連外圍都無法靠近?!?br>
云淺依看不懂這些,只是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師父感嘆,忽然聽師父問道:“依依,唐明禮武功修為如何?”
這一下可是問住了云淺依,她遲疑了一下,答道:“弟子在唐家堡之時,僅在清明或是新年見過唐明禮長老幾次。更何況當時弟子武功低微,看不出對方的真實修為,只聽聞天羅、驚羽旗鼓相當,誰也奈何不得誰,想必唐明禮長老與唐明信長老的武功相差不遠吧……”
“不見得——”蕭千離搖了搖頭,嘆息道,“唐明信的本事我親眼目睹,大約是修生養(yǎng)息慣了,多年不曾與人動手,境界修為雖是不錯,臨敵經驗卻是大大不如。而唐明禮久在軍中,一日不曾懈怠,此消彼長,唐明信豈能比得上唐明禮?”
二人正在閑談,只聽一聲唿哨,四面八方有十余人背負機關翼飛起,一個個手持長弩,殺氣騰騰,遙遙逼住了二人,為首一人斷喝道:“什么人鬼鬼祟祟,竟敢窺視軍營,莫非是敵方的探子?還不與我下去!”
蕭千離心中暗叫慚愧,明知道唐明禮乃是唐家堡的長老,麾下必然有唐家的子弟兵,竟然還仗著巨鷹托大,正在心念急轉之時,突然聽到云淺依叫道:“馬三哥,是我啊!”
聽到有人叫出自己名字,為首那名身著皮甲的青年不由得一愣,飛近看了幾眼,登時認了出來,笑道:“我當是誰,原來是依依,聽說你不是離開唐家堡了么……???莫非這位便是你的師兄?”
“不不不——”云淺依急忙搖手,正色道,“這位便是我的師尊!”
“純陽掌教蕭千離?”幾個青年頓時一驚,目中神色頓時鄭重起來,懸在半空中,齊齊躬身施禮道,“見過蕭掌教!”
也不怪這些人前倨后恭,實在是這些時日,蕭千離的名頭實在是太響亮了。先不說那一連串大殺四方的事跡,單單是他門下弟子李承淵槍挑唐明信,便足以讓眾人心驚不已。
天羅驚羽乃是唐家八門最強的兩門,一直明爭暗斗,互不相容,雖說暗地里斗得不可開交,但是誰也奈何不得誰,面前這位主兒,卻僅僅派出一名親傳弟子,便一口氣連挑天羅詭道正副門主,這等實力,任憑在哪里,都會被唐家子弟高看幾眼。
蕭千離立在巨鷹脊背上,微微頷首,權作回禮。為首那名青年遲疑了一下,拱手道:“此處乃是軍營重地,蕭掌教來訪,莫非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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