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才有人道:“《太上化胡經(jīng)》乃是后人所作,年代過于久遠(yuǎn),或許有些差錯,也猶未可知……”
延智和尚目光過處,笑道:“這位想必是東岳觀文素道君吧?聽聞東岳觀乃是萬物發(fā)生之所,主始成之地,小僧甚是敬仰!”
文素道君皺著眉頭,袍袖一揮,淡淡的說:“不必說那些閑話,你這和尚分明是有備而來,又何必惺惺作態(tài)?”
延智和尚輕笑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小僧也就直言不諱了!敢問道君,太清祖師留下的根本經(jīng)文,除了《道德》之外,可有他本?”
眾人沉默半晌,才有人緩緩道:“一本《道德》洋洋五千言,論述修身、治國、用兵、養(yǎng)生之道,乃‘內(nèi)圣外王’之學(xué),文意深奧,包涵廣博,乃是萬經(jīng)之王。兀那和尚,莫非看不起我玄門《道德經(jīng)》么?”
延智和尚稽首行禮,道:“豈敢!只是小僧也曾精研《道德經(jīng)》,卻并未見其提過化胡之事……敢問諸位,這化胡一說,又從何說起?”
不等眾人回答,那和尚又追問道:“《莊子》曾言:老聃死,秦失吊之,三號而出。可見老子乃是坐化于中原漢地,這‘化胡’一說乃是子虛烏有!”
不少道門大能額上已有冷汗?jié)B出,想要開口辯駁,卻始終找不到一個有力的論據(jù),只能將求援的目光投向其他門派的前輩高人,指望有一位精研教義之人能將對手辯駁得體無完膚。
場中陷入了難堪的沉默,延智和尚卻依然溫顏微笑,似乎并不是專門上峰搗亂,反而像極了一個虛心好學(xué)的晚輩門人。
但是越是如此,眾人面上便越是難看,面面相覷半晌,卻始終沒有一個人能出言反駁。老子乃是道門至高師祖,莊子為南華真人,乃老聃首徒。這和尚以南華真人所著的《莊子》追溯老子生平,實在是辯無可辯。
玄觀道君苦笑一聲,立起身來,沉聲道:“和尚之言,吾等無話可說!既然如此,今日論道暫且休……”
他一句話還沒說完,卻聽一個清朗的聲音笑道:“誰說今日論道,我等玄門中人無話可說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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