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如行頓了頓，緩緩抬起頭。

        寧湛眉頭頃刻間緊皺。果然不出他所料，殷如行的一雙眼睛里，不是殺意凜然的戰(zhàn)意，而是茫然，極度恐懼后的茫然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是因為想要勝利而戰(zhàn)斗，她是因為不想死而殺人。這兩個目標，區(qū)別大了，問題也大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當(dāng)對手實力在她之下時，這種恐懼被很好的遮蓋住。她可以游刃有余的使出最完美的劍招。當(dāng)對手勢均力敵，或者強于她時，這種恐懼就侵占了她的神智。

        怪不得。他就說呢，以她的靈性，怎么會一直控制不住劍？原來，根源在這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能怪她。這是拔苗助長帶來的危害。如果不是一味強求的生死歷練，磨練技藝，而是循序漸進的同時磨礪內(nèi)心，這種問題并不難解決。但是現(xiàn)在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寧湛第一次對著羅楓寒有了隱隱的怨懟。他知道他毀掉的是什么嗎？這樣的殷如行，即便是內(nèi)功精進到了最后一層，也很容易心靈崩潰。

        作為師父，他應(yīng)該義不容辭的替徒弟化解掉這種危機。但是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寧湛有些束手無策起來。他本不善言辭，更勿論開導(dǎo)人。男子天性好戰(zhàn)，心思大而化之，呼朋喚友的開導(dǎo)些時日就有顯著之效。可殷如行是女子，偏又心思重。他不知道怎么樣才能開導(dǎo)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在怕什么？”想了半天，寧湛問出一句忒沒有營養(yǎng)的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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