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這里,有一個假設?!彼种刚荷喜杷?,在桌面畫了一條線:“假設時間是一條河流,它只能往著一個方向流淌。人、事、物,就是這河中的河水。河水不能倒流,就如同人不會越長越小,生命不是從死亡開始,出生結束一樣。然而世事無絕對,河流中總會有那么一點兩點意外,順流的幾滴河水逆向倒流去后方。出云山就是這樣一個神奇的地方。神仙過路,有幾種可能。第一,空間,也就是地點的改變。第二,是時間的改變。傳說,有人遇見了神仙過路,只在山中待了一夜,而出山時,外界卻已過了數(shù)十年,妻子老邁,兒子成年。這就是時間的改變。神仙過路將人送去了未來?!?br>
“送去未來沒什么,因為未來是未曾發(fā)生的。過去的人來到未來,不會造成任何悖論。但是,如果神仙過路將人送到了過去,這里就有個悖論的問題。如果我回到了過去,不小心殺死了我母親的母親。那么,我還存在嗎?顯然,我不存在了。但如果我不存在,又是誰殺死了我的外祖母呢?所以,在同一個空間,人不能回到過去?!?br>
殷如行認真的道:“事情的關鍵點就在這里。出云山是一個特殊的空間。人跡罕至,所以,兩個不同時間的人會遇見在一起。因為我和曉風一直沒有分開,始終走不出外界的原因也就在這里,時間錯誤回到過去的我,不被允許走進俗世。而一旦我們分開到了足夠遠的距離。神仙過路就開始糾正它的錯誤。將我送回了原來的時間?!?br>
頓了頓,她又補充:“這里還有一個假設,按說,有鑒于外祖母悖論?!氐竭^去’這種神仙過路就根本不該發(fā)生。但或許,我不一樣。十年前,天元大陸上根本沒有我這個人,也沒有我的任何血緣祖系。所以,我回到的是十年前,而不是五年前。五年多前,我已經(jīng)來到了這里。”
話題到此說完。室內(nèi),一片寂靜。
蘇雷怔怔的坐著,久久不語。
殷如行垂頭看向桌面,安靜無聲。
對坐著的兩人,俱是紋絲不動、寂靜無聲,壓抑的空氣中卻流動著一種異樣的默契。寧湛忽而覺得自己有些多余。他頓了頓,站起身,走出了這間房屋。將房門在背后關閉。
屋外,燦爛的陽光傾瀉照耀在臉上,由溫暖升到熱辣。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,邁步離開。
屋內(nèi),白瓷瓶孤單的立在偌大的木桌中央。潔白的外殼映出清冷的光暈。陪伴它的,是同樣孤零零躺著的祺城城主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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