鏡子里人影恍惚,綠梔頗不解:“小姐非要這男子樣式的發(fā)冠做什么?”
“你只管梳來”。當久了齊家小姐,薛凌總覺得自己的臉不真實,似乎決定自己是誰的,不是這張臉,而是腦袋上的發(fā)髻樣式。
若為男,便是薛凌。若為女,當是齊落。
霍云婉的消息,比她想象中還要細致一些,甚至提到了今晚就會有人來探陳王府。用完晚膳,她就一直在等著了。待梳好了發(fā)髻,又換上男子夜行衣服,往鏡子里一瞧,其實她和薛弋寒還是有三分像的。
薛凌對著綠梔道:“今晚你睡在我床上,不要出聲,不管聽到什么,看到什么都不要起來,把自己臉遮的嚴實些。”
“啊”?綠梔一臉不解。
“照我說的做即可,你早些歇息”。薛凌說完,躍出窗外不見了人影。留綠梔在原地嘴都合不上,她知她小姐會點拳腳功夫,卻不知這小姐大晚上的穿成這樣要去哪。
薛凌并未走遠,而是巡了一圈陳王府,然后跳到了齊清猗房中的房梁上。瞧著陳王夫婦二人挑燈夜讀,然后和衣而臥。她在上頭守的心焦,不知魏塱的人幾時才來。
這一晚頗為漫長,約莫四更天,薛凌才聽到隔壁房有輕微動靜,也沒去管。綠梔現在應該睡死了,魏塱總不至于逮著個人就砍。
齊清猗的房門也被挑開,想來是知道陳王夫婦手無縛雞之力,來人竟然沒先熏點蒙汗藥之類的東西,四五個人徑直走了進來。薛凌在上頭輕手把面蒙上,等著齊清猗醒來把這幾人困住,她就下去。
沒想到這幾人進來反倒謹慎了起來,看起來是頭領模樣的人一揚手,停在門口處不在動,剩下四個慢慢往齊清猗的床邊靠。
早早交代了今晚房里燈火不要熄,薛凌居高臨下,房間一覽無余。卻不知道這陳王怎么也睡得死死的,人馬上都到了面前,床上的人還沒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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