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亭在心里頭默念一遍,可到底沒有力氣說出口。
蒙拓沒膽量,要借滿秀的口告訴她這些話,她卻膽量足足夠夠的!她曉得蒙拓聽得見!她今夜那番話就是故意要說給蒙拓聽的!
人生在世不稱意,明朝散發(fā)弄扁舟!
她才不顧不管旁人將如何議論!
若當真因顧忌旁人的口舌,寒了在意之人的心,這才叫得不償失!更何況,她所想正如她所說,誰知道第二日的大晉的太陽會是哪般模樣呢?
她與他的人生軌跡南轅北轍,能抓住的,不過也只有這么些時日罷了。
陸綽若還在,他大概能諒解她的肆意吧。
長亭一聲大嘆,這世上最難受的便是明知不可違卻仍舊心之所向,生死是,別離是,什么都是,做人好艱辛啊。
做人的艱辛,陸長慶終究在第二日看得真真的了。
暮鼓晨鐘,山寺的鐘聲響得早,長亭醒得更早,將一撩簾便見白春擠眉弄眼,湊上頭來耳語著,“慶二姑娘的屋頭前立著兩排烏鴉,一大早上便呱呱地叫,僧尼去趕都趕不走,嘖嘖嘖…好歹還是過了正月,否則更不吉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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