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玉娘嘿嘿笑起來,嘆了口長氣,“不過也沒可能叫她在這兒常住,等謝大郎一走,你祖母氣兒一消,二夫人立刻就能把人接回去的呀?!?br>
誰也沒有叫陸長慶回不去的意思啊。
“只需要一個月。”長亭將幔帳打了個漂亮的結(jié),“她只需要在這處待一個月便好,到時候她或許壓根就不想回平成?!?br>
胡玉娘聽得懵里懵懂,想了半刻鐘,嘖了兩聲便轉(zhuǎn)過頭去勾著長寧吃栗子糕去了。
長亭扶了扶額,說實在話,胡玉娘生來就是享福的命,凡事不操心不掛心…
馬蹄一蹬地,陸三夫人崔氏勸了又勸,二夫人一步三別,眼眶泛紅地叮囑了又叮囑,再想想住持給算的那幾卦,終究是上了馬車。
長亭喟一長聲兒。
陳氏是慈母,是良妻,是正統(tǒng)的士族夫人,是慈悲憫善的普通婦人。
可惜了了。
下稠山時已進天暮,到平成已逾夜半,陸宅門前掛著的白燈籠如雀啄般亮著光,仆從開了東門讓馬車進來,來迎的是真定大長公主身邊的黃嫗與娥眉,夜已近丑時,真定大長公主早歇下了,回來的人便對著堂院作揖的作揖,磕頭的磕頭,算是請平安了,請完安便各自往回走。
長寧困得迷迷糊糊的,胡玉娘索性一把將她撈起來背在背上,一道走一道絮叨,“說實在話,你們家規(guī)矩是真多,小姑娘都累成這幅德行,還得磕個頭請個安才他娘的準上榻睡覺…”
長亭便笑起來,胡玉娘明明過不來陸宅的日子,卻偏偏絕口不提要先解脫出去,和哥嫂過活的話頭——大抵是放不下她與阿寧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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