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用力深呼吸，最后屈膝，跪在了老夫人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從在顧家大宅醒來之后，她雖有所收斂，卻未曾改變過自己的性子。

        散漫恣意，桀驁不馴。

        兩輩子時光，更是不曾對任何人低過頭屈過膝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跪天地，不跪父母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敬鬼神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祖母，事情因我而起，我才是害了祖父的罪魁禍首?！彼⒋寡垌?，指甲刺入手心，“祖母有任何責罰，我絕無怨尤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小廳里一時死寂，很久沒有傳出聲音。

        顧西棠跪得筆直，一動不動。

        良久，顧老夫人才開口說話，眼神威嚴，“你說的話，我聽不懂。但是你說你是害了老爺子的罪魁，卻是無稽之談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她道，“我顧家數(shù)十年與人為善，低調做人憑心做事，不曾主動挑事，更不曾對不起任何人?！?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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